我是個騷貨,但我不喜歡太快就讓男人在我身上插旗

(Usexy雜誌2011九月刊‧Tale



這幾天真是累極,連續工作到第十四天的時候,我終於受不了頻頻示愛的周公叨擾,在電腦前的第五十七分鐘,決定起身去打下班卡。離開前回首空蕩蕩的辦公室,不禁有種淒涼的孤單感受。下意識拍拍黑色裙擺上的虛無塵埃,自信再度於筆挺的西裝外套上熨平,我望著電梯鏡子裡那名渾身黑透的女性,忍不住笑了笑,讓鮮紅的唇彩瞬間綻成一朵艷麗逼人的玫瑰…

 

你好,我是騷貨
部分人喜歡自色彩來透視人們心理,而「黑」所象徵的意思,正面是沉靜、理性、認真(我真討厭人家說我嚴肅),負面則是壓抑、黝暗、神秘;若搭配我最喜歡的紅色來點綴,前者可演化如卡門般的挑釁狂野,後者則為失控與殺戮的代表─偶爾我會想像自己是女刺客,馳乘著身下的男人,在城市的屋頂上跳躍狂奔。

我喜歡黑衣。工作時的正式套裝,入夢時的薄紗睡衣,平常掩在衣衫底下的性感需要男人加把勁方可窺得,各種以黑為基底的配件與高跟鞋,讓我的收藏琳瑯滿目;我喜歡黑,而且我承認:黑色衣著的確是我生存偽裝的一種方式。我是個騷貨,但我不喜歡太快就讓男人在我身上插旗,宣示我屬於他們眾多的領地之一。

身為一個美麗的女人,我不擅長使自己被淹沒在人群之中。即便在丈夫出殯的喪禮上,也得以圓潤高雅的珍珠項鍊,來襯托我雖慘白但仍完美的臉龐。利用大片的黑築起防護牆,裝上亮點飾品的搭配,往往使我成為含毒的黑寡婦,令平庸之輩望而生怯,吸引了那些充滿挑戰慾望、對我躍躍欲試的獵人。



終該失去,如我老公墳前一朵枯萎的花蕊
是我征服對方,或者對方對我稱王,結果都是散亂的鬢髮以及遍落滿地的衣裳。攻防戰需要時間醞釀,所以我不玩一夜情,偶爾更有互不相讓、對峙的時候,在這迂迴詭異的遊戲裡,我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:當男人在我身上失控,他們往往最常說「愛」。「妳愛我嗎?」「我愛妳」,像是地獄裡輪迴的蜇音,忽遠忽近。我對他們所謂「愛的真義」並不感興趣,但喜歡在這種迷離的時刻,刻意將呻吟的聲線拉拔到令男人癡迷的高聲頻境界。

我沒有哲學家的浪漫,於是從無法回答男人們的問題。只是當他們在身邊沉沉睡去後,我總是燃起菸,放任自己在虛無飄渺的空氣裡,毫無邊際地思考著這一切是否又該走到盡頭?我無意批評男人的愛情,但我害怕一但雙方起了共鳴,隨之而來的是更多令人不愉快的問題,最終失去。




黑色大塑膠袋的秘密
不可否認,男人的愛情足以成為女人的利器。隔壁鄰居對我的愛慕,在我一步步的策畫之下,解決我婚前最大的問題。丈夫該是如何的愛我,我清楚;於是當他不再愛我,刻骨銘心的痛楚,撕裂我身為女人的自信。故事落幕在那個下著大雨的清晨,失蹤許久的丈夫的一部分,被發現在公園的一株櫻花樹底下;警方往土裡深掘,最終挖出那個透著腐臭味道的黑色大塑膠袋。

雨水落在他暴露於空氣中的眼珠上頭,滑落,像我每一個孤單夜晚的淚水,滋養了帶刺的玫瑰;將屬於他的戒指套回僵硬的指間,拿起那早與身體失去連結的手臂,掌心貼住胸口的同時,我像一隻饜足的黑寡婦,幸福地笑了起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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