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以貓之名,葉依文》12-殺貓案
色字頭上一把刀,
你就是手刃我的兇手。
我是張儀坤,在三個星期前,她習慣叫我S。
S?這是否意味著我跟她之間注定由Sex開始?嗯...是有那麼一點牽拖的意味。
實際上我很喜歡跟她做愛,我很確定她也喜歡,剛開始甚至懷疑她根本是因為這檔子事所以才喜歡我。如果真是因為這樣其實也無所謂,畢竟我是男人,吃虧的不是我。
真的沒所謂嗎?交往三個星期後我再度思量這個問題,眉頭卻不自禁打結,視線低垂,望著懷裡那個歛目淺眠的女人,記起自己當初說:「我對妳又不是一夜情的感覺。」
他忍不住將她抱的更緊一點。
依文最近似乎很累?從大湖回來的車程上就開始睡,回到家後來到他的寢室女人馬上又撲上床,那種慵懶的姿態讓張儀坤想起公司門外那隻成天呵欠的流浪貓,帶有一種滄桑而舒緩的疲倦。
昨晚甚至沒有做愛。
依文照例搭入夜的火車在晚間七點四十二分抵達台中,卻在吃過晚餐後簡單卸下布鞋便沉沉睡去,連挑逗他的力氣都沒有了?這讓張儀坤很是意外。
不做愛也沒關係嗎?他以為這會變成兩人發洩相思的一種固定儀式。
啊...想她。這次拖磨了兩個星期才見到面,雖然總不肯正面承認,但他的確想她。所以總是傳一些沒有意義的簡訊給她:「貓咪,該起床囉,準備好去覓食吧!」,或者,「天氣變冷了,多披件貓大衣吧。」
偶爾改幾個字,但他不是個很有創意的傢伙,傳來傳去總是這兩句,但每次都是一個字一個字敲好,傳送出去,接著靜靜等待她的回音。
依文跟自己不同,他冷靜,她浮躁,他含蓄淡漠,她直接熱情。有時候只是給她一點甜頭,卻就像在海洋裡投下一枚核彈,總是炸的女人春光四射笑意放浪,他多麼喜歡看她難以自抑的開心,很可愛,也很難讓人忍不住想...好好欺負她。
嘴邊浮起笑意,張儀坤想起前幾次倆人在MSN上的對話。
「你剛剛電話裡的口氣好溫柔喔~」女人開心的在訊息前方加了個雀躍的表情符號。
嘿嘿嘿...電腦前他的手指淘氣的敲動,「跑啊~快跑~(兵工炸彈,扔)」
「...」
哈哈哈,好好玩,逗她實在是太有趣了。 若非更早之前倆人就像個孩子般嬉笑胡鬧,也許自己不會留下她?倘若不是見識到她在床上的放浪,也許自己不會貪戀懷裡的這個體溫?假使她對他表現不是這麼的溫柔與依賴,也許,也許他說不出,「只要妳在我身邊就好。」 其實他還沒跟她說過。自己好像有點過於羞澀了?連想抱抱她也只打的出音同的「爆」。而這女人也真少根筋,還真以為自己放棄兵工炸彈想改以榴槤丟她?...怎捨得呢?
上次自己開玩笑要她跑到快車道上,接著說過頭模擬命案現場,「少了一根貓尾巴,剩下三條腿。」
「這種話別亂說,假使我有天真的出事,你會愧疚的。」她繼續打道,「年初我出了場大車禍,差點連命都沒了。」
他噤聲了一會,最後霸道的命令她再也不准騎機車出門。 說不心疼是騙人的。我希望她好好的,一直好好的。就算有天分開了,也能好好的、開心的活下去。 揉著女人的頭髮,張儀坤帶著一種嚴肅的寵溺望著她呼吸平順的臉。下一秒故意加強手中力量,撥亂她的鳥窩同時也順利吵醒了她。
「幹麼啦~」連抗議都像孩子般愛嬌,這女人只在做愛的當下有三十歲熟女該有的模樣。
「該起床囉,爸媽在等我們吃飯呢。」
「我不想吃。」帶著一種莫名的賭氣,她說。
「不行喔,時間快來不及了,妳今晚還得坐回車回去哩。」
約會三次都是兩天一夜的行程,這是依文跟家裡所能爭取到的最大極限了。
「我不管!」又是一聲嬌哼後,女人已經翻到他身上,小手開始不安分的往下溜。「你幹麼每次都穿這麼難解的腰帶啊!?」
明明就是妳手拙...有些哭笑不得,張儀坤拉開她那雙正在跟皮帶抗戰的手,「我還沒洗澡,不行。」今日在外頭玩了一天,身上都是汗。
「那你去洗澡,洗好再來玩。」斬釘截鐵。
這麼堅持?他挑眉,「那就一起洗吧。」咦?有人臉紅了。 其實只是順著情緒作弄她一下,心底並沒有存著太大的歹念,反正洗澡也只是洗澡,於是張儀坤連保險套都沒有帶進浴室。
一開始都很正常,雖然只有幾次魚水之歡,但雙方對彼此坦誠相見這檔子事似乎都已習以為常?她洗她的,他洗他的,「草莓海鮮麵,草莓冰淇淋,草莓香腸,草莓貢丸...」聽她細數白日見到的花樣,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。
這樣也很好,不做愛也不會怎樣?是吧?
...是的。
只是後來的事實證明,熱戀中的男女朋友一起洗澡,根本不可能只是洗澡。 到底是誰先調皮的將泡沫抹上對方的胸膛?
依文的乳房又大又漂亮,上一個女人的記憶太模糊了,張儀坤無法比對、進而得知是不是每一個女人的胸部都像她一樣柔軟。
揉揉胸口也還好,他還挺的住,但又是誰先吻上對方的嘴唇?
他和她接吻的技巧其實都不怎麼樣,卻經常吻到天翻地覆久久不能分開,一個不小心他撞到她的門牙,女人張狂的笑開,恥笑他,也恥笑她自己。 他喜歡看她歡快的模樣。但是他完全無法解釋自己接下來的行為。 左手貼著女人的肩頭,右手探進她的左邊膝蓋下方拉到與腰同高,等張儀坤意識到的時候,自己的手已經滑進依文的雙腿之間,他摸到一股異於水流的熱潮,那滑潤的觸感...她溼了。 抬眼撞上一湖羞澀。澄黃的燈光明亮了那張沾著水珠的女人臉...男人倏然想起她總是滿懷繾綣的對著自己微笑,等他意識到的時候已經克制不住的將她擁入懷中。
做愛。